！：芽冬，接复联4，剧透预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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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我已经死了。这是Steve醒过来后第一个念头。
不过往好处想，他可能上了天堂，因为他临死前看到的那个人是他最想见的。
“他醒了！”Steve听见有人说，对方的语气很急切，但声音却朦朦胧胧，仿佛隔着一层墙壁，混杂在巨大的轰鸣之中。
Steve用力眨了眨眼，面前的白光逐渐分散成几盏顶灯，他的听力也慢慢回归，身旁的仪器滴滴作响，他轻飘飘地躺在云一样柔软的床上，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。
这些都是他熟悉的。
只是Steve不认为纳粹会给他毒气室之外的待遇，即使他的回忆在被关进牢房后没几天就戛然而止。
他记得自己在暗无天日的集中营里很快就病倒了，盘旋在脑海里的都是些久远的画面，仿佛他坐在一辆冷藏车的车厢里，记忆如同街景在玻璃窗中徐徐倒退，夕阳在天边落下血红的注脚，而唯一坐在他身旁的Bucky突然松开他们交握的手，像是一阵风消逝于指尖。在我回来之前别做傻事，Bucky说，但还不等Steve回答，他已经跳下了车厢。
再也没有回来。
Steve想到这里，突然头痛欲裂，来势汹汹的疼痛猛地将他拖向一条飞速下坠的通道，他紧闭着双眼，但强烈的光影还是不断刺激他的眼睛，他的身体则是一条被拧紧的湿毛巾，从内到外都在扭曲，错位。
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科尼岛上坐过山车，身体被牢牢捆绑在座位上，却又像是一滴裹挟在雷电中的雨，被狂风甩得七零八落，而Bucky快活地在他身前举着手大笑，仰头的角度能让Steve看见他头顶深棕的发旋，他喊着Steve的名字，一声又一声。
“……Steve……”
“……Steve——！”
熟悉的呼唤将他从混沌中拖出来，Steve在迷雾般的白色中看见一张清晰的的脸。
那人焦急地望着他，眉间有一道深刻的褶皱，头发柔顺地束在后面，脸颊上是岁月留下的印痕，可Steve却一眼就认出他是谁：“Bucky……”他叫他，嗓音沙哑难辨，但那双Steve凝望多年的绿眼睛里顷刻就充满了泪水。
Bucky的嘴唇无助地开合了一下，是Steve能认出的口型。他的眼眶蓦地发烫，想扑过去抱住他，但稍一挪动身体就感觉到了沉重汹涌的疼痛，胸腔里却仿佛装了两个被抽干的气球，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多的窒息感，床头的仪器发出不详地尖啸，但他还是拼命喘气，锲而不舍地朝Bucky靠过去，直到对方慌忙地按住他，并把他轻轻地、轻轻地抱在怀里。
他们都在颤抖，Bucky一下一下拍着Steve的背，直到他的呼吸慢慢平复，体征监测仪的报警声也随之停了下来。
Bucky扶着Steve重新躺下，半长的发丝被泪水粘连在脸上，Steve望着他，眼神贪婪，伸手去抚摸Bucky的脸颊，他动作迟缓，手背上还贴着滞留针，Bucky抓住他的手，半跪在床边，将脸贴近他的掌心。
“你……”Steve触碰到Bucky柔软整齐的胡髭，他想说的话、想问的问题争先恐后地在脑海里翻腾，但最终他只是哑声说，“你长大了，punk.”
Bucky一愣，却忍不住笑了：“你肯定是想说我老了。”他眨去眼眶里湿润的雾气，“Jerk.”他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水杯和一个洁白的长方体，在上面按动了几下，Steve听见床垫下发出零件转动的声音，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被缓慢地摇了起来。
“Bucky，我们在哪儿……”Steve看着翘起的床铺，又转头四顾这间充满科技感的病房，一些被覆盖在与Bucky重逢之下的问题不断浮出水面。
Bucky坐到床边，将水杯举到Steve的嘴边，熟练地喂他喝了几口温水：“这是个很长的故事。”他用手指轻轻擦去Steve嘴角的水痕，“等你做完检查，我再慢慢讲给你听。”
Steve点了点头，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是纳粹折磨人的手段，但很快被自己否决了，法西斯是恶魔，又不是天使，凭什么编这样的美梦给他。
Bucky望着Steve，仿佛知道他的傻念头，眼神里透出一种愉快的包容：“你还记得自己最后的经历吗？”他轻声问，话音未落，又给自己补充道：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，来日方长。”
Steve的心仿佛被这句“来日方长”温暖妥帖地包裹住了，但他努力回想了一会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：“我只记得好像有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士。”
Bucky又笑了，这次是Steve所熟悉的那种，有一点调皮的、英俊的微笑：“的确是这位「奇装异服女士」把你带回来的，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。”
Steve也忍不住咧开干涩的嘴唇朝Bucky笑，对方却忽然露出失神的表情，但不等Steve细看，就又变回到原先的柔软。
“再休息一下，一会儿会有医生进来做检查。”Bucky用那个小长方体将Steve的床恢复原位，又检查了一下他手背的滞留针，“我陪你。”他说，Steve反手与他相握，Bucky在他身旁坐下，把贴脸颊旁的碎发别进耳后。
Steve发现他的左手上带着一只手套。
医护人员很快走进病房，动作专业迅速，只是让Steve疑惑的是，他们在询问基本问题时神情很局促，却又在不断地偷眼看他。
Bucky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，与一个英俊健壮的黑人男子小声交流，他们看上去关系不错，Bucky与他靠的很近，时不时露出被逗笑的表情。
这没什么好意外的，不论何时何地，Bucky总是有很多朋友。Steve收回目光，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臂。
此时他有一个一晃而过的念头，但没有抓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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芽的感情过于深沉
怎么写都觉得轻浮
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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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大家
另：感谢大家为豆芽加油鼓劲哈哈哈哈😂
我仿佛看到他在跑马拉松（不是）
